初中二年级的某一天,秤子跟我吐露了一点点小男孩的“芳心”说是对我一闺中密友颇有好感,企图成为“护花草”。我用做哥们的左眼目光分析了一下:诚实(从来没有说着“我还没有复习”其实已经把各种公式单词烂熟于心的卑劣行迹),仗义(考试的时候只要你问的他知道他就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答案,尽管不一定是对的),幽默(经常会在大家大笑过之后用正儿八经的弱智问题把大家再次笑翻)。
接着又用做男朋友的右眼目光打量了一下:五官端正(没有针眼没有龅牙没有麻子没有秃顶,一点点雀斑还蛮可爱),四肢发达(身高168不跛不瘸能蹦能跳还会倒立),心思细密(能够主动帮我那闺友把糟蹋的不象样的铅笔削成漂亮的圆弧)。
之后我双眼一闭,张开之后说“包在我身上”。
他们交往了一个月以后,我那闺友最终以不能忍受据说是天秤与生具来的“温柔娴雅”为理由,提出分手。彼时秤子伤心欲绝。肩负“媒妁之言”大任的我当然有责任安抚失恋的秤子,加上本来就是死党级的朋友,我们比较迅速的成为知己。之后就经常看见羊羊我真心实意和秤子谈天说地博古论今,厄,当然,秤子经常买巧克力冰激凌给我吃(害的偶体重一度居高不下)。
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一直持续着,许多人说我们俩就干脆“越轨”就不知己只红颜了吧。他总是否定的及快。自己想想呢,当初替闺友选中他,怕不是根本就用了自己的眼光吧。但是心里清楚,他的初恋不是我,自己这样恐怕连知己都没的当了,于是告诉所有人,更告诉自己“我们不可能的,他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他,什么和什么啊!”大家相信了,我也相信了。
他仍旧会在生日的时候准备惊喜给我,不同在一个学校了总是书来信往,每次有什么重大决定的时候总是第一个给我出谋划策以“男人的眼光”帮我全面分析……
后来我有了男朋友,我们吵架的时候总是跟他哭诉鼻涕眼泪抹他一身,他总是一眼疼惜的望着我然后给我买糖买冰激凌,最后再看我从哪来打哪回去;再后来他也有了女朋友,听说异常在乎和他交往的女性的身份,于是就渐渐的淡了。
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了块石子,咚的一声响,接着是一圈圈涟漪,接着是平静。
身边的男朋友换了,又换了。少了一个可以哭诉的人,总觉得缺了很多很多。悄悄的画过许多铅笔画,画上总是有一个傻丫头抬头看着天空。很多年以后,我看到几米的漫画,“习惯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当我想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刚好想起我”,眼泪就下来了。画的就是我,我总是抬着头看着你飞,眼睛都不眨,就等你掉下来然后跑过去抱着你……
大三的四月,早已是天各一方。一个明媚的下午,他发短信说看到了童话的MV,怎么就突然觉得那女孩是我呢。我跑去下载,看到眼泪滂沱。我没有告诉他,当我现任男朋友说他要变成童话里我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我的时候,我脑袋里是一个张开双臂的秤子。
后来就有了他和他女朋友分手的消息。我知道那个女孩是哭着离开他学校的。我不想做侵占别家城池花园的匪,更何况他没有一段完整的恋爱不能不是惦记初恋的缘故。一直没有联络。
暑假,一个死党的生日宴后,我们奉命顺路送另一闺友回家。之后我们相约,像多年以前那样去走走。还是谈天,谈地,谈古,谈今,谈我那个实习没有回家的闺友----他的初恋。突然之间,他拉起了我的手。并没有闪躲,甚至没有慌张。就好象当年路上遇到沟沟坎坎他拉我过去一样平常自然。
我们就这样一直手拉手走着,说着,玩笑着。给对方讲述彼此“缺席”岁月里的故事。直到他对我说他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从初中过去以后开始,一直没有变过。
那天我哭了。是欢喜这一天终于来了,亦是难过这一天终究来的太晚。
无巧不成书的是,当天夜里,正当我不知如何向现任男友“解释”我为何晚归时,“现任”竟然很有感应的在QQ上有了留言。他说他知道我心里面没他,或者说有的那个人不是他,他说你同意我们就分手吧。后面是对我的唾弃。我彻底崩溃了,关心我我接受,可是我接受不了二十四小时都要汇报行踪,接受不了出去晚饭就要回一百个信息报告每一时刻的各种情况。分手吧,或者我心里真的不是他。
褪去了以为要带一辈子那么久的情侣尾戒,我没有和秤子在一起。因为我固执的认为天秤是不会轻易放弃一段感情的,特别是最初的,而我们,是闺友呵!更何况,一身的伤才不要去替身那里疗。
倔强的选择独自旅行,提前结束了暑假。回到学校,依旧孑然一身我行我素。已是前任的男友已经找到“继任”,开始玩笑我的孤独。死党们总是短来短去,询问最近的生活,惟有他常常和我提起以前。
以前,总是在冰激凌店里坐一下午,我不停的说他不停的听,我说的都是和闺友一起的种种种种,说到开心处总是放肆的笑,然后看着他微笑的凝神,以为他是回忆闺友,便趁机敲诈他又一个冰激凌,他也总是笑着答应我的要求;以前,总是以有闺友新消息为借口骗他骑车送我上课,他总是迅速出现,还外带一个冰糖葫芦之类,我往往是光顾着吃忘了说消息,他,也就忘了问;以前,总是他带我东跑西颠,打桌球因为我球艺差被老板赶,偷玉米烤然后被狗追,把风筝线缠在国旗杆上他去解……
原来以前真的是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我们没有做过情侣做的许多事情,可是做过许多情侣没有做过的事情并且足以让只会谈情说爱的伴侣们羡慕致死。
原来他真的想执我之手,与我偕老。
呵,原来是这样喔!终于我顿悟。于是在这里写下一根筋的冲动的羊羊对秤子的承诺“此生齐过,与秤相约”当然,他一定会“执羊之手,与羊偕老”。
从此,天秤和羊羊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