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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出生在情人节那天的瓶子

来源:十二星座 时间:2004/6/5 0:00:00 点击: 今日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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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苗姐夫是九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们正值青春年少,还都不懂什么星座之类的八卦。我只记得他的生日是2月14日。当年一群不相识的少年为了追寻心中的理想就遇上了。与我同宿舍的莉莉偷偷地爱上了他。莉莉姐是什么星座我已无从考证了,总之当时她被那孤傲古怪姓苗的家伙迷得成天都谈论他,于是“苗姐夫”就叫开了。当然只有内部人知道,苗姐夫本人并不知道我们每晚如何议论他。寝室里其他的姐妹早就与苗姐夫熟识,我是新来的,认得他却没说过话。在我当时的眼里,苗姐夫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而我还是成天疯玩傻笑的小丫头呢,20岁的界限将我们区分得很清楚。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想知道这个苗姐夫究竟有多大魅力。午餐时我大声地向各姐妹们宣称:“今天是情人节,也是咱苗姐夫的生日,为了他和咱莉莉姐都开心,我们请他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好呀!好呀!噢……”鹰鹰与我同龄最说得来,第一个响应。其他人只笑不做声。
    
      莉莉姐一捂脸说:“你这个坏小木总想歪点子。”说完就追着我打。我跑累了,停下对莉莉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单独请他,但你好想给他过生日对吗?所以我这样做也不过分吧?我还不认识他呢,这次也认识一下,让他这个高手将来对我多关照关照嘛。”
    
      “那谁去请他?我可不去。”莉莉故作不在乎又气冲冲的样儿。
    
      “我去请!你就别管了。”我得意得笑着就往门外跑,跑下楼梯正巧与苗姐夫撞了个满怀,苗姐夫立即后退一步向我点头表示歉意,我却高兴地大声说:“你就是苗某人?今晚我们201室的人请你吃饭!晚7点半西门面馆见。”我说完头也不回一蹦一跳走远了,鬼知道苗姐夫当时是啥表情!想想当时真有点小土匪的架势,肯定把苗姐夫吓得一愣一愣的。
    
      下午的课总让人犯困,我心不在焉地无心画画,总在想如何安排晚上的活动。休息时间同寝室的七姐拉我到苗姐夫跟前,“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们寝室新来的MM——小木,这是你经常听说的苗某人。”
    
      “哦,我们早就认识过了。”我马上插嘴,又转向苗姐夫,“记得今晚我们请你吃饭,你可别以为是玩笑。不信我总也会信七姐吧?”
    
      “好了,把人家吓着。”七姐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拉苗姐夫往我的座位上走来,“我们看看这小家伙画得怎样?”
    
      “真糟糕!”我站在他们身后,无地自容红着脸看他们的表情。苗姐夫看到我那滥画仍是酷酷的不说什么。
    
      渡秒如年的下午终于过去,迎来了欢腾的夜晚。我根本不去想自己那糟糕的画。拉了鹰鹰提前到西门面馆定了位子等大家。还好那个年龄容易饥饿都提前赶到,大家为了座位又争执了好一会儿,可结果没象我预计那样。两个主角各坐在长桌子的两端远远相望,我挨莉莉坐下,鹰鹰则挨苗姐夫坐下,其他人各就其位。热腾腾的面端上来,每个饥饿难忍的人都低头只顾吃面,原本就羞涩的少年更是借此一语不发。不到十分钟桌上只剩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碟,大家相对尴尬一时不约而同地笑了。
    
      “生日快乐!你今天开心吗?”我一手托着腮帮懒洋洋问坐在对面的苗姐夫。
    
      “谢谢你们!我很开心,我好几年没过生日了。”苗姐夫腼腆地笑着,说话声音像新闻联播的播音员。
    
      “我们到草地上去玩吧,今天是特殊的节日呢。”我立即又来了精神。
    
      买单后大家奔到草坪上围坐一圈,苗姐夫仍与莉莉隔了好几人在他们之间。所有人大声地说笑着,拿着啤酒瓶轮“吹”。没一会儿,酒精就把大家的兴致挑起,不再是原先那种不自在的感觉。
    
      “小木,给大家来一曲你自谱的歌儿。”莉莉大声地叫起来,“你们知道吗?小木会写歌,不去学音乐而学画画真是浪费。哦,苗某人也懂音乐,我听过他吹萨克斯。你们二人不合作一曲?”
    
      苗姐夫身子微微向前倾,轻声细语道:“我上次回家把萨克斯放回去了,我不懂作曲,比起小木是小巫见大巫了。小木,你自己唱吧,我们都很想听呢。”
    
      我心里只顾想象着苗姐夫在夕阳西下之时,倚在窗口迎风吹萨克斯……那样子应该很像童安格。忽然被身边的鹰鹰推了一把我才醒悟,“哦!等我呐?其实我只是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啦,谈不上作曲。”我没苗姐夫那种谦虚的性子,立即就张口唱起:“我走在回家路上,心里好想就在你的身旁,行囊里只有你给我的信,往事一幕一幕在心上……”
    
      苗姐夫吐了一口烟,认真地说:“我觉得曲不错,只是歌词有些大众化,没有你的个性……”
    
      “我们小木还不够有个性吗?”莉莉立即打断苗姐夫的话,又笑着转向我,“什么时候你这小家伙变歌星了别忘了我们就行。”
    
      “说得很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没顾及莉莉的话,反认真地和苗姐夫谈起,“我先写了曲,有曲的限制我总填不好词,可如果写好了词,却总觉得配不上好听的曲。所以我想将来有人把这首词再重写呢。”
    
      “你使用什么乐器作曲呢?”苗姐夫更认真起来。
    
      “口琴。起初我玩电子琴,学会识简谱。五线谱我只会固定唱名法识谱。上初中时特别迷恋唱歌,也写了好多歌,我同学说只有这一首听着还像歌,其他的都像鬼念经。所以我只记得这一首了,其它的都毁掉了。”我说完自嘲地笑起来。
    
      “说不好听就罢了,还鬼念经?”苗姐夫也笑起来了。
    
      那一晚我们两人不停地聊,开心地笑,我都忘了主角是谁。我也忽略了那一晚谁在开心谁在失落。
    
      1995年的情人节就这样过去了,专业考试也一天天逼近,我们像毕业生似的彼此写下祝福的话,等待着专业高考之后各奔东西。苗姐夫思考了许久在我的留言册上写下他的话,我们到第二年又见面了。
    
      其间我听说他因在考场“帮助”七姐,两人被逐出考场,他只好第二年又来到老地方重考。我为了考取更好的学校见到更多的帅哥,放弃去当地上大学的机会,也回到老地方与他相遇了。我们擦肩而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同时转过身看着对方。
    
      “你还好吗?今年有没把握?”他不再腼腆,却还是温文尔雅地笑着。
    
      “应该比去年好。”我充满信心地回答,突然又想起什么,“明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考试顺利!”
    
      “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我……”他收起笑容欲言又止。
    
      “有缘的话,考试之后我们还会相遇的,说不定会考到同一所学校呢。”我立即打断他,“再见!”
    
      “是。”他低了一下头说,“再见!”
    
      我们没考到同一所大学,但我知道他考得很好。八年过去了,我们没有再见过面,也不曾留下联系方式。我收起跌落在墙角的那本留言册,翻开最后一页,是他的留言:我的行囊很空,没什么分给你。祝愿你一生幸福。
    
      “我走在回家路上,心里好想就在你的身旁,行囊里只有你给我的信,往事一幕一幕在心上……”我想起了我的那首歌,但是后边忘记了怎么唱,耳边Jay的《双节棍》已经把它的旋律驱赶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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