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伉俪是前缘,天意巧周全”,大抵什么层次的人,上天给他配什么层次的伴侣,所以两性之间得以保持整体稳定。
门当户对,这“门户”两字,言简意深,笔划不多,涵盖无穷。一般说来,它包括双方的外貌、爱好、出身、学历、家庭背景等等,不一而足。以民间通俗的说法,郎才加女貌,俊男配美女,是谓门当户对。然造化弄人,就有那美如珠玉、秀若芝兰的主儿,偏生配着错姻缘。比如那潘金莲,闺阁脂粉娇娃,却配了形容猥琐武大,大抵是月下老人酒后乱性干下的勾当。电视剧《水浒传》中,那王思懿为了发泄“嫁错郎”的哀怨,动不动就脱得光溜溜的坐在一个雾霭腾腾的大木桶里洗澡,露一缕香肌,数寸玉颈,直看得人血脉贲张,心里酸溜溜的难受。潘氏金莲,生不逢时啊,起码嫁给像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大好青年,才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嘛。
形容相差太远,容易酿就婚变;家境过于悬殊,亦不利团结稳定。偏也有那富家小姐,铁了心硬要嫁给穷小子。文君夜亡奔相如,不惜父女反目,市井当炉,幸好那司马相如,“虽贫,其人材足依也”,一手溜须拍马的赋,煞是漂亮,把皇帝老儿哄得“飘飘有凌云之气”,便也青云直上,这下子又成了才子佳人的绝配。说到底,文君相如,之所以成了一段佳话,关键还在于相如通过自己的个人奋斗,完成了从“门不当户不对”到“门当户对”的转变。倘使他的文名得不到认可,一直混迹市井之间,卓文君能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他吗?“老娘真是瞎了眼,嫁了你这个窝囊废……”———这是我个人想象的答案。
所以门当户对当真要紧。幸好“百年伉俪是前缘,天意巧周全”,大抵什么层次的人,上天给他配什么层次的伴侣,所以两性之间得以保持整体稳定。街头流浪的乞丐,老婆要么在乡间种田,要么也在都市里乞讨过活,而绝不可能是个女博士;而像克林顿这样的男人,他的老婆也只能是希拉里这样能干出色的女人,而绝不会是莱温斯基,尽管两人曾经如此亲密地大玩雪茄性游戏。
夫天地之大,例外的事总是有的。戴安娜不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地嫁进了英国王室吗?结果还是悲剧,她与英王室的格格不入举世皆知。
当年多少下乡的知青回城后,婚姻即刻倒塌,浅白一点说,就是把乡下的糟糠之妻给下了堂。这其中固然有人性恶的因素,但也并不尽然。经历、文化的差异迫使他们“始乱终弃”。道义会谴责他们,但换个角度,在已不存在性饥渴的前提下,要一个知识分子,一辈子守着一个目不识丁的婆姨,是不是也有悖人道呢?
现代社会,露西爱上杰克只是好莱坞电影工业一手炮制的童话。正因为是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童话,《泰坦尼克号》的爱情故事赚得了无数男女的眼泪。 (林如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