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彻彻底底的忘记那个人,那个唯一在我心里留下了影迹的魔羯,但也许是水瓶的天性使然,每个路过的,曾经一起疯过的、痛过的人,都向水一样倒映在了心里,挥不去的,抹不掉地在每个刹时落莫的夜里…….
从来对魔羯不太感冒的我,没想到第一次看见他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自信,虽然他并不高大。顺便说一句,瓶子不会觉得一切所谓特别的感情就是爱情,那只是我把视线集中一点,从而改变以往看法的一种感受而已。唉,但一不留神,不起眼的魔羯,还是特别在瓶子的生命中刻下了自己的记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魔羯成了瓶子最好的青衫之交,我们曾经每天晚上泡在街上,不顾仪表的狂吃街边麻辣烫,啤酒象水一样灌。大谈感情、理想,调侃一切可笑之人。深夜迎着风,做一个对着车辆唱歌的马路天使。
白天我们如同往常一样正常的上班,他问过我,怎么就像是大话西游里的紫霞,白天那么理智,晚上那么疯狂?我们工作在一个地方,但却很少见得上面。所以白天的心灵交往,都与QQ有关。
有时候我和他一起逃班,就好象逃课一样,溜到天台抽烟,我捋开袖子,露出那只亮晶晶的铁达时,说:“看!漂亮吗?俺男朋友买的。”他瞟了一眼,歪叼着香烟,露出不屑的表情:“还行。”
他说他的头问他借钱了,不知道怎么催他还,我说你就发封EMAIL给他,说:“有一件事,我想对你说很久了,话到嘴边,我欲说还休,面红耳赤,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他嗤的笑了一声,说“疯了。”
一次在QQ里,我介绍他看《第一次亲密接触》。那天晚上我准备下班走了,他发了一段信息给我说:“如果我今天能喝十瓶酒的话,我就会叫你留下来,我今天能喝下十瓶酒吗?能,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我KAO,这是什么逻辑,可是最终我还是留下来了。我这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别人以为的千金小姐。可是又开始在最便宜的麻辣烫高声阔语,豪饮说笑,大有土匪之风。
魔羯说过他有极好的人缘,说起学校里他曾经是“灰道”老大的历史(因为我觉得还不够黑,所以叫他灰道)。他不象那种死板魔羯,而更象那种活泼的双子,神情自信而幽默,妙语连珠…….
看得出来,他很怀念过去读书的日子,意气风发,江湖义气、更主要的是纠葛其中的恩恩怨怨和真性情,是这样一个心底存着梦想的魔羯之最爱。有时候我觉得他还小,思想还有些幼稚,可那种武侠小说的味道,又让反叛的我又十分迷恋,我们的交情就混乱和错集中疯长。
记得有一次深夜了,两个不知道归家的人还在街上逛悠,我说你还不回去吗?大家都不说话。也许我们都有同感吧。他打电话叫了他一个死党,开着车把我们载到郊区的一个水库边,寒风冷冽,但深夜的景色出奇的好,天高风清、众林律动,满天飞叶俳徊、面前月影水深。我都奇怪,在这个城市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有这种地方,我笑说:“看来有车的浪漫还是比炒粉的浪漫要刺激的多。”
我们冷的漱漱发抖,但又激动的满脸通红,迎着北风,水瓶和魔羯滔滔不绝,还唱歌,情歌唱不足还要唱革命歌曲,瓶子还教魔羯跳交谊舞,任凭魔羯的朋友象空气一样……
日子就是这样,凄美、梦幻、不知所谓。
那是初秋到隆冬的季节,九月飞舞红叶,在这个荒漠冷淡的城市中浮沉,又有谁真的是有心人?我们的所有,也随冬逝的落叶而归于无形了。也许我是至情又寂莫的的瓶子,竟然相信了天性理智得近乎残忍的魔羯的话。只是因为,他曾为了寻找那只我丢失的铁达时,飞车到海边帮我找回来;还因为他说过,只要他在这世上一天,我会过得很好的话。
我们还是因为不可抑止的情感萌动分离了,带着我原本性灵抑郁的血统我回到了生活的原点,他又继续风雨不歇的性情生活……
在最威风不止的日子我曾经想过一对瓶子和魔羯的组合,但连我自己都对自己表示嘲笑,他决对不是能带给我幸福的人。他真性却没有勇气,理智却又肤浅。当真正面对生活的种种必须的时候,我们不切实际的梦幻还是彻底破灭了。梦不可能一直这样的做下去。其实在这一点上魔羯始终比瓶子要理智的多。
他最终丢弃了双子般洒脱幽默的外表,回归那个有着超强忍力的魔羯。曾经说过很多让我感动的话,做过很多让我感动的事,但他始终祝愿我找一个有钱有才的人,也许是不堪错爱的痛苦,魔羯选择在一个夜里永远的消失了…….
从此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就湮灭无痕。在风中都找不到一点有关的传说和印迹。也许他选择留在心里的决定是正确的。在经历了许多迷惘的夜晚,瓶子看到了苏格拉底这样的一段话:“放弃的不一定是不好的,就如同买不起的不一定不好的一样。感谢那个离开你的人,因为第一他对你是诚实的,第二他给了你重新追求快乐的机会。”
于是在一个风平浪静,心如止水的夜晚,我开始感谢那个最终放弃了的魔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