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追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一定要向他坦露自己的情怀,让他明白我所有的认真和执着...
枫很帅,会弹一手好吉它,唱很动听的歌,篮球场上永远有枫矫健的身影。枫大我三岁,我们同住一个院子里,自我懂事起,用目光追随枫,用心思研究枫,便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
上小学时,我已和枫形影不离。上学放学,枫总是大步走着,我则小跑步地跟在一旁,走累了,他便拿过我的书包,摸摸我的头发:“文文,你真小!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中学的枫已长得又高又大,俨然是我的保护神,若谁敢欺侮我,听了我的哭诉后,枫便会火冒三丈地表演“全武行”,非叫那人向我认罪才肯罢休,那时的我便会在女孩子们羡慕的眼光中无限愉悦。
但我毕竟是太平凡的一个女孩子,没有动人的姿容,没有脱俗的气质,而枫,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一年比一年英俊,他身边忆围绕了越来越多的女孩子。我喜欢枫,于是我拼命地读种种世界名著,听说那能使众有丰富的内涵;于是我努力学习弹钢琴,画油画,让我有一点点艺术家的气质;于是我不再贪吃,天天看女士如何才能苗条
;于是我整日对着镜子做出各种喜怒哀乐的表情,以寻求最动众的一面...
我的种种努力才开始,枫已上了大学。我泪汪汪,满怀凄楚地去为枫送行时,枫从人群里抓过我,皱着眉,“文文,怎么还象小孩子似的哭?好好念书考大学,我在大学等你呐。”
所有的人对我的不勤奋都知之甚深,所以,当我接到那所高等学府的录取通知书时,全家惊诧不已。又有谁知道,我熬夜苦读的一切精神支柱,皆来自于枫临别时说的那一句话----“我在大学等你。”
我满怀憧憬地跨进了大学校门。呵,枫更成熟,更有魅力了。在我的心目中,孔明不及他的睿智,潘安不及他的容颜,李白不及他的才华,太阳不及他的灿烂笑容!一想到能与枫日日夜夜地厮守,即使是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抒情诗,琼瑶委婉的笔端也描述不出我心中的喜悦欢欣!
枫依然对我很好,象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无限关心,但我最初美好的心情已在渐渐消沉。校园内,时时可见他与美丽的女孩子们组成的一幅幅动人图画,女伴们总羞答答地托我送份小小礼物给他。失意、伤心、烦躁围绕了我。
而枫,这一日却笑吟吟地走来了,他一本正经地审视我一番:“文文,怎么我没发现你已经长大了呢?”他忍不住笑了,笑容却有些古怪,竟说:“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人托我向你表达爱意呢!”我傻乎乎地看着枫满含笑意的脸,听他叙说他的朋友,恍然间泪水便冲上发眼眶,继而弥散了脸。枫吃了一惊:“为什么哭了?”
他竟一点也不知我的心意么?他不知我心中已容纳不了别的男人么?我心中一阵一阵地刺痛,终于我冲口叫着:“为什么哭吗?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在喜欢你!”在枫惊讶得无法形容的神情中,我哭着逃掉了。
从悲伤和烦乱中清醒过来的我,心中竟是出奇地平静。我回忆和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起他对我的所有的笑语和关切,是的,在他心里,我也许总是那个小小的背着书包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永远长不大。他不知道我喜欢他,不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他。啊,如今一切都赤裸裸地揭开了!我记得一位朋友曾说的话:你所渴望的,不必去顾虑世俗的约束,世人的眼光,不让理由和困难缠绕自己。如果那真是你所渴望的,就要勇敢地去追求!是的,我一定要向他坦露自己的情怀,让他明白我所有的认真和执着,让他去嘲笑也好,不屑一顾也好,我至少对得起自己的感情,它已埋藏得太久、太苦!
厚厚的信寄出去了。终于,枫托女友递给我一封信,慢慢地拆开,雪白的信笺上只有漆黑的三行字: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这是枫的笔迹啊!一丝细细的暖流悄然地、迅速穿越了我的全身,流进了我几乎碎裂的心。我跳下床,不做任何思索地冲出宿舍,冲下楼,于是,站在绿荫下的枫便映入我的眼帘。
我凝视着枫,我们从未来如此接近。“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长大一些,然后告诉你---我喜欢你,文。”枫漆黑的眸子清澈如水,枫低沉的嗓音添杂着喑哑。泪水不争气地涌入眼中,我喃喃地说:“你上在安慰我?或者---是可怜我?”枫微笑着握住我的肩:“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单相思,我怕你笑我自作多情,怕你对我只有兄妹之情,噢,文,如果不是你的勇敢,我们真会失去这份情的。”泪水终于滑下我含笑的脸庞。还有什么能有此时此刻的美好?晴朗的天空,悠悠的白云,呵---云中谁寄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